現在心情真的是亂七八糟。我定不下來,好好把我的Paper寫完。
我已經快搞不懂究竟是怎麼回事。
瘋狂地想抽菸。如果我再喪失一點理智,大概就直奔商店買菸,然後給他整包哈掉。
這種感覺跟以前的痛徹心扉不一樣,真的。是那種,亂到你想抓著頭髮朝天瘋狂嘶吼,歇斯底里地叫到爽;亂到你想擠出那麼一點點、一點點都好的眼淚但是偏偏淚腺就是不配合你;亂到你想自虐,醉死自己都好的亂;亂到你連平常得心應手的工作全部大亂,腦袋渾沌到不知言為何物;亂得不像自己,亂得你整個思緒都不屬於你。
我隨便哼的曲子都是為了一個人,開口唱的歌想起的都是一個人。
我想我被佔據了。我找不到自己的影像。
今天到KTV,點了幾首前天來不及唱的情歌。怎麼想起的,都是同個人?這次放下怎麼不如之前來得快?是因為當時我還在淺灘徘徊,而今卻深陷海底不可自拔嗎?
我訝異今天我的歌聲是那麼輕柔。上次如此,已是一年多前的事情,就在我選擇放下的時候。那時的心情,是痛,是累;現在,是酸,是無助。今天聽到李聖傑的《你們要快樂》當中一句:「原來心酸比心痛難受」,當下不由得苦笑起來,因為我已經分不清,是心酸難受還是心痛難熬了。我覺得這兩者不一樣,因為我歇斯底里的方式不一樣。
我以為自己陷得還沒那麼深,因為我以為她在我心裡的地位還抵不過某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錯了,可是我現在還是覺得她還沒侵蝕掉那人的空間。我心底一直都留著某人的位子,是空位,而我也不認為可能會有人篡走那個位子。我知道,對那人,我已經放下,放得少說也有90%的徹底,但是那個地方已經沒有辦法被代替,正如同時間一旦流逝,再也沒有人可以挽回那段時光。即使,往後我或許會找到一個地方停泊,或許會有那麼一個人再度鑽進我心裡,就像現在躲進我腦海裡的那個人,可是,沒人能取代那段空白,不管我有多想讓它消失,但那道裂縫早已撼動我整個青春,無法抹滅!
我猜,是淚在流出前就已蒸發嗎?怎麼難過至此雙眼卻連濕潤的感覺也沒有?會不會掉淚就會好過一點?這種無解謎題,就像我到現在還沒體會經痛一樣,根本找不到答案。所以,我著魔般不斷聽著情歌,希望能從音符與文字間抓到點什麼,逼自己掉淚,然後宣洩這要命的情緒,如果之後我會覺得好過些。這跟自怨自艾不同,我不想療傷,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有多痛苦,我只是單純地想趕快把這種鬱悶丟掉,藉由這種最濫情的出口。
我還是得笑。我得在她面前,保持那個我,那個她認為的我。畢竟,這一切不關她的事,她是無辜的。是我自己決定放手,然後痛苦個幾天,之後全部恢復平靜,如同什麼也沒發生過,在我心裡。我是她可以信賴的人,一個她可以訴說秘密及感受的人。如果,連我都變成一個帶給她困擾的人,而讓她失去了這麼一個情緒垃圾筒,失去一個信任的人,我不願。只要是我心疼的人,我都不願。是,因為我會疼,會不捨。
我決定把這種茫然,把這種哀傷,放到那雙彈起吉他的雙手,寧可把這樣的情感寫進和弦裡,用旋律回憶,而後平日不再蕩漾。我歌我唱,然而當我闔上雙唇,便成一道封印,將這份憐惜埋葬在無人知曉的暗角,冰凍。
「是我想得太多,猶如飛蛾撲火那麼衝動;最後,還有一盞燭火,燃盡我;曲終人散,誰無過錯?我看破。」弦子《醉清風》裡最愛的一段,薛永嘉撰詞。
「找不到一個熟悉的角落,讓我的心停泊……」張洪量的《情定日落橋》,一語道盡流浪者之歌。
- - - - -
『Why, if guilt or sin had to be invented
because of the inner tension of the spirit,
why did they not attach it
to some other part of your body,
why did they let it fall on that part,
waiting till it dissloved in our pure source
and poisoned and muddied it?』
-- Rainer Maria Rilke/Rilke's Letter on Love
0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