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激J先生當天千里迢迢地北上來陪我渡過這難熬的一天。
原本已經做好一人面對殘酷事實的心理準備,想在騎車尋找來回的過程慢慢調適心情,但有了J先生的陪伴,確實好了些,Merci。至少,現在我可以很平靜地打網誌了,不像前幾天淚眼汪汪,不能自己。
二OO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下午約近一點,從台南市出發,往新化白馬神廟前進。我帶了祭拜的水果、白白生前的飼料以及一本經文,希望能夠有所幫助。原本約好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我們比預計的時間早到了許多。
一路上,我告訴自己,等等千萬不要再哭,不然白白一定會走得不安心。即使,我充滿深深的愧疚,還是不想接受這個事實,我還是咬緊牙根,警戒自己要好好送白白一程。
到了火化場,我走進廟堂,師父問我要不要再看白白最後一面,我顫抖著點頭。我很怕我只要一看就會崩潰…,但是,如果不看,再也沒有機會……
牠,還是跟那天一樣,躺在那條剛到我們家時,我為牠買的粉紅毛巾裡,一動也不動的冰冷身體,尚未全闔的眼完全失神……
我告訴師父,牠的名字叫白白,師父抬起了那只裝著牠的紙箱,朝門外的火爐走去,一邊呼喚道:「白白來喔…白白來喔…」
剎那間,我有股白白就在這屋子裡的感覺,而牠剛剛從我身邊跑開,尾隨著師父離開……
師父將牠放在火化台上,告訴我,等等要開火的時候,要我對牠大喊「白白,火來了!你趕快跑!」我不忍地點點頭,便站在師父身後,雙手合十,聽著師父為牠做法,之後看著火化台慢慢送進火爐裡……這時候,我已經忍不住了,兩行淚完全克制不住地滑落,斗大的淚珠就滴在身上那件事發當時穿著的 T-Shirt。
火化爐的門已經放下,我,再也見不到那隻雪白一點黑的王子……
開始抽泣。
「我要開火了喔。」
……。
我回過神,原本沙啞無力的聲音有力了起來,哭喊:「白白,火要來了!你趕快跑!」
「……就這樣吧,妳先回去。剩下的我會幫妳跟白白處理好。我會把牠帶到神廟大廳,誦經三天。菩薩會好好照顧牠的。妳要笑,要開心一點,這是白白的業,現在已經化解了,我們要為牠開心,這樣牠下輩子才會過得好。」
我拭去流個不停的眼淚,點了點頭。
回程的路上,我還是一直哭,哽咽著跟J說話。口罩上沿都濕了。
有人覺得,或許或多或少白白都受到亂說話影響而壞了運,也許吧。所以現在我更討厭聽到有人亂說貓咪的壞話。不懂這種切心之痛的人,會有報應的!更可怕的是,前陣子我就已夢到白白的死,只是當時我驚嚇醒來後,卻沒有放在心上。
上個禮拜三,我站在路邊,夢裡的情形卻清晰了起來…
難道,一切,真的都是冥冥之中的操弄嗎?
目前我決定吃素一個月,往後每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吃素一週,把功德迴向給白白,希望牠能好走。也希望白白要好好保佑樂樂,讓樂樂平安長大。
白白走的那天晚上,樂樂就一直食慾不振,就算吃了東西,也一直嗚嗚叫,彷彿在呼喚同伴怎麼還不來一起吃呢…?原本怕寂寞的樂樂少了白白陪伴,現在黏我們黏得更緊,而且沒有他人體溫的依偎就不入睡。大家都建議我再找一隻小貓給樂樂作伴,原本我一直拿不定主意,因為我實在不喜歡這種多少有點「取代」意味的感覺,但是看著樂樂寂寞的樣子,還常常自己躲在窩裡流眼淚(可能是我想太多,但牠只有沒人陪的時候才這樣),平常很乖顧家,現在只要沒人在家就喵嗚喵嗚地叫,今天我下定決心了,好好給樂樂找個小女生當玩伴。當然還是要看看樂樂跟人家合不合,不合我就不認養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社會真的有很多貓咪需到人家伸出援手,好好給牠們一個溫暖的家,若非我已對樂樂有所責任,加上自己並非一人獨居,否則我也願意認養些成貓跟小貓,多為白白做些善事。
我讓白白單獨火化的費用是四千元,提供給在南部的朋友一個參考。南部的動物墓園不多,另一個在高雄。
明天或後天,白白的骨灰應該就送回來了。到時我會再為牠誦經108次。也請認識白白的大家,能為白白祈福,我會很感激您的大恩大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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